苏云（49）

晨景

第二天清晨，我家的鸭子在窝里叫着，我赶紧放它们出来。

十几只鸭子出来就围绕着我转，要吃食了，我赶紧去厢屋取稻糠碎米和水搅拌好让它们吃饱。鸭子吃饱了就摇摇摆摆的下河欢快的叫个不停。

码头上人很多，淘米的，洗菜的，洗衣服，挑水浇菜园子的，还有小伙子起早钓鱼的。

巷子中卖蔬菜，卖黑公鸡的，卖鱼的，收五谷杂粮的，收废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早晨真是很热闹。

我到车站等车，陶宏看见我说:“苏云，我先走了。”

“你怎么不与高颖一起走呢？”

“随她什么时候走，我先走了。”陶宏骑电瓶车走了。

陶宏每天都等着高颖走的，今天怎么脱单先走呢？我怀疑陶宏要与高颖闹僵了。

这是他们夫妻的家事与我无关，反正我只是跟在他们夫妻俩后面做小工的，处不来，我就跟在其他瓦匠后面做工，顶多工钱少一点。

我上车后就靠近司机附近的座位坐下来。

“苏云，现在每天在城里做，工钱比乡下咋样？”司机问。

“多些，但来去不方便，不是你们司机好，每天等我来才发车，不然有好多次都赶不上。”

“我们都看着你有没有来，超过两分钟我们只好发车，不能违反规定。你哪一天不到城里做了，也要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就不等，准时发车了。”

司机开车，我一般不与司机聊的，我也不喜欢与乘客聊天，自己是去打工的，不是到某个单位上班的，有个体面的工作，一个打工仔有什么好与人家聊的。

陶宏骑车快，我到副厂长家别墅时，他已经在干活了。我赶紧穿上工作服赶紧干活。

“陶宏，昨天与你老婆有没有吵架？”

“吵架干什么？，邻居听了还以为我欺负她呢。”

“不吵架，好啊。昨晚高颖和你做爱了吗？”

“小丫头，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好意思问这话？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

“肯定没有，不然，高颖怎么不与你一块来呢？”

“她快来了，听见你问这些话，让她听见了不好，傻孩子。”

陶宏话刚落，高颖骑车到了。

“我的大嫂子，今天怎么迟到了？”

“我多吃了一碗粥，所以来晚了。”我知道高颖在说谎，但我没有把事情说穿。

“早上多吃一碗，中午就少吃人家一碗饭了不划算。”

“我多吃点菜不就来了。”

高颖来了，陶宏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们夫妻俩在搞冷战，我也忙着干活，反正是包工。快点做，好管下一家。

中午吃饭，木匠先到了，他们坐在沙发上等我们一起吃饭。

今天菜比昨天多，分量很足。柳彤一个劲儿的叫木匠们多吃菜，少吃饭。副厂长和陶宏喝酒，高颖也没有反对，如果反对的话，恐怕这顿中饭吃得不得安宁。

高颖夹菜给我吃，我朝她笑笑表示感谢。高颖还是以女主人的角色关心我。

我们与木匠吃好饭，陶宏与副厂长还在喝酒，高颖也不说什么，就耐心的等着陶宏和副厂长喝酒好了吃饭，然后收拾桌子。

柳彤不为我们泡茶，而是拿了苹果到水池里去洗干净，我们每人一个苹果拿在手上咬着。苹果既有营养，也能解渴。

陶宏和副厂长吃好饭，我与柳彤赶紧收拾桌子洗碗筷，高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身，昨天收碗筷时非常积极，今天为什么不动身我不去想，反正从陶宏早上不与高颖一块进城，我就猜测他们夫妻俩毛了。我估计高颖在路上肯定与副厂长通电话说说昨天自己不肯陶宏喝酒晚上闹别扭的事，不然高颖为什么不与一块儿走。

下午干活，陶宏还是不吭一声，我也不说话，偶尔去拿瓶矿泉水给他俩喝，自己也拿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喝。

我们干活就像上学时上自习课，除了陶宏用橡胶锤子敲打瓷砖的声音，我与高颖拌砂浆的声音，听不到其他杂音。副厂长也不来看看我们做得怎么样。

下午五点时刻准时下班。我乘车，陶宏夫妻俩随他们自己是一块儿走，还是像早上那样分开走我不管，这是他们夫妻的事。